莎士比亚的灵魂与肉体一诗,呈现了我们的灵魂常在为肉体付代价。灵魂与肉体的主仆关系也常被颠倒。于是,莎翁建议我们应该重新让灵魂正位。
在日常阳光下行走度日的我们,有多少时候会真正仔细地思考自己灵魂的光景?此时此刻,到底是灵魂在为我们的肉体付代价,还是肉体在为我们的灵魂付代价?在生命现阶段里,谁是谁的仆役,谁又是谁的主人呢?你能分辨吗?
其实要扪心自问,必须先了解生活里什么是和肉体有关的。什么又和灵魂有关?什么又和灵魂有关?和肉体有关的有些什么呢?衣食住行,吃喝玩乐,相信大家都不会有太大的争议。但很多时候,欲望其实是来自灵魂。弄脏腐化灵魂的,也往往与吃喝进去的饮食无关。
写《瓦尔登湖》一书的梭罗就说:弄脏人的不是他入嘴的东西,而是吃东西的食欲。既不在质,也不在量,而在人对感官的贪。是当我们吃东西的时候,既不在影响我们的肉体,也不再激发我们的精神生活。却只为供养我们内在的虫类时。
他提到,我们常用食物供养内在的虫类,就是因为这内在虫类使有些人不断地吃喝。实是为心灵深处有个一直无法愈合的伤口。也有些人不断地逛街购物,是因为灵魂里有个填不满的空虚大洞。这种吃、喝、购买等方式,是用肉体来满足灵魂里的深层需要。
不幸的是,用肉体来喂养灵魂,是一场永远无法掩饰的失望。人可以在肉体上吃的很饱。里面却仍然拥有一个饥饿的灵魂。肉体也许居住在一栋华厦里,里面却仍有着漂泊、无家可归流浪汉的灵魂。而且许多不经意间对待肉体的方式常会掩盖内里灵魂的真正需要。也许外表正如莎翁所说,外面的墙却尤其地富丽辉煌。辉煌到使我们眼花缭乱。看不清楚,穿得漂漂亮亮的下面很可能深藏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灵魂。
一个人怎么对待肉体会显露出他灵魂里的真实情况如何。所以基督教信仰里会有禁食、祷告、简朴生活或到旷野里进修闭静等的属灵操练。就是要让外在生活方式愈简单,环境愈粗旷,越能沉淀一些声光电的尘埃。方能看清里面灵魂,这一潭深水里是浊还是清?
也有时候,我们是被迫地被上帝引到旷野里。让我们心里四周一片荒漠的窘境。从而暴露出自我的灵魂里的许多真正欲望。此时才谈得上用真实的自我去和上帝相遇。用赤裸裸的自我来重新领受灵魂里的味道。既然如此,便要警觉自己的生活方式,不要让肉体成为灵魂的拦阻,造成对灵魂的不实幻象。
圣经彼得前书2章11节说:“亲爱的弟兄啊,你们是客旅,是寄居的,我劝你们要禁戒肉体的私欲。这私欲是与灵魂争战的。”
这里提到一个重要的动词,禁戒。要禁戒肉体的私欲,因为这私欲是与灵魂争战的。
也可以说,所有的欲望都是灵魂的敌人。他不但会使我们忽视,或对灵魂的光景盲目,还会时时明里暗里和我们的灵魂争战。因此,禁戒私欲就是捆绑欲望,让肉体成为灵魂的仆役。每一次的禁戒,就是一道道洁净灵魂的手续,为自己的生命同心进化出一块净土。
然后才问:我们要拿什么来喂养灵魂呢?有些基督徒会说,要每天做读经、祷告、灵修、敬拜神等的属灵操练。这绝对正确,但并非代表全面。追求属神的真理,是会让灵魂得自由。让我们更深地享受神的慈爱,生命中也可活得更有平安和喜乐。但信仰的最终目的并不停留在只为让个人活得更好,直到个人为止。
新约里提到的诫命是要尽心、尽性、尽意爱你的神,同时也要爱人如己。有了真理后,还要能把所信的道传出去,把基督的精神在人事里用爱活出来。把所拥有的物质散发出去,与世人分享,甚至若有必要,要为人受苦受辱到舍掉自己的生命。这是属于善的部分。我们也需要用善意、善心和善行来喂养灵魂。除了用真理和善行来喂养灵魂外,当然我们也绝对不能缺少美。去医院探病,可以说算是善行了。
但若在送上一束花,就是美。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。在这世界上,好像很难找出一种花可称为丑的。花也没有难看的颜色或形状。每朵花都别有风姿,千娇百艳。这是来自上帝的创造。让这世上充满完全与吃喝过日子无关的种种美。
但上帝并不只创造了天地间的大美。更奇妙的是,它还赋予了人类美感。让人类面对人间的每一种美丽,心灵会觉得被撞击而产生赞叹。在最美的徘徊欣赏之中,不知不觉间,心灵也就被喂养了。让人产生很大的满足感。
而且美直指人心。真理也许会启发我们的头脑,让我们看得更清楚。善行会感动我们的心,让我们心中有爱。但美却会让我们缴械,对整个世间有颗温柔拥抱的心。所以,在喂养灵魂方面,我们最缺乏的是哪一方面呢?是对真理的追求?是行善时的忍苦耐劳,还是对美的欣赏能力?
再进一步,更深一点问。现在是什么在掌管我们的肉体呢?又是什么在掌管我们的灵魂?我们是在祭自己的五脏庙,还是在把身体当作活祭献给神呢?
谈到献祭,就要先了解一点。当探讨灵魂和肉体不知哪一样正在付代价时,是属于被动、隐藏、不自知的。谈到肉体是被什么掌管时,往往也是指在无知无觉的状况下,被魔鬼利用来挑拨我们的私欲,和灵魂争战。但现在若要说献出来,则是一种主动的心智和行为了。
圣经罗马书6章13节,也不要将你们的肢体献给罪作不义的器具。倒要像从死里复活的人,将自己献给神,并将肢体作义的器具献给神。
这里的献给是一个主动的动词。是经过深思熟虑,为了更大更高的目标,放下许多肉体上的不舍和最爱再给出去的重要行为。想想,将我们的肢体献给神作义的器具,这里面有多少难以想象的不配?我们只有绑架欲望,像梭罗所说,把最粗鄙的肉欲化为纯洁与奉献,再把洁净后的肢体献给神。反之也要知道,即使不主动献给神,也是一种奉献。那是献给罪作不义的器具。当然,灵魂也就跟着沉沦了。
盼望我们每个人对自己的灵魂光景都能有个敏感的灵。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样的状况,也盼望灵魂能像生命里所有宝贵的东西一样,时时得到保养或喂养。然后把肢体献给神作义的器具,这才真正算是从死里复活的人。